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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帶你來這裏,看看這潮的衝勁兒,我們要的就是這種無畏的精神。”
“再慢點,你的小命就沒了,不知道我們來看的是回頭潮嗎?”他的眼光終於從遠方收回來,落在她身上。
她垂着眼不作聲,信東說話的時候,她向來缺乏勇氣辯駁。臉上一片溼,很難說是潮水還是眼淚,她的話巨大得哽在喉頭。她想說,她好想說,爲什麼你不能拉住我的手?
可好半晌,背了肩去說出的卻是:“紙巾呢,不會給我紙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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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起來,信東純純粹粹地帶她旅行,也就是錢塘潮那次。
大學的時候倒是天天唸叨,一張地圖從東指到西,從南拉到北,沒錢,大把的時間,牽着手噙顆棒棒糖穿街過巷,信東給她講哈爾濱的冰燈、三亞的海灘、婺源的油菜花、西湖的糖醋魚,末了總狠狠地許一句:“等我有了一萬塊就帶你去!”
她總是歡快地應聲“好啊”,棒棒糖吮得只剩下一根白色小棍。
感覺裏卻好像已經跟他天南海北都走過了,其實,到哪裏有什麼所謂,哪裏不是有天有地有云有水的風景,要緊的是跟着這個人走,陪着這個人看。所以說啊,梁信東,爲什麼你不明白紀子要的旅行,只不過是想在你身邊,很近很近地挨着,沒有旁人、沒有預約、沒有雜務、沒有電話、沒有時鐘,靜靜的、靜靜的。
“哪裏有時間,瑞士那邊的客戶月底過來,下個月還要布展。對了,你以前不是選修了一學期法語嗎,趕緊拾起來。”信東正在看一份動物玩偶打樣單,皺着眉頭嘀咕,“就是差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