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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約是初安六年。
距離蕭逸在梁王府給楚璇上藥敷面過去了一個夏秋。
冬日裏白雪皚皚,屋檐下結了長長冰凌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蒼松翠柏上覆蓋了厚重的銀毯子,寒風凜冽,霰雪飄飛,舉目望去,整個王府都陷入靜穆的素淨裏。
因天氣冷得厲害,外面綢鋪裏送進來的冬衣都太單薄,各院子裏都自個兒添縫,三舅母給楚璇做了一身盤錦鑲花的雀金裘衣,領邊綴一圈白茸茸的狐毛,她穿在身上,暖暖和和的,心情大好,一路順着遊廊蹦蹦跳跳地過來。
轉過一個拐角,她驀然停住了。
前面五錦華蓋高高矗立,墨綢上的金龍浮雲而躍、利爪張揚,眼神犀利地遙瞰人間。錦蓋下垂着鮮紅的瓔珞穗子,在風雪中狂舞飄擺,絲絛相互糾纏,亂成了一團。
上回兒蕭逸當着楚璇的面兒抱怨過,說宮裏人都拿他當洪水猛獸,見了他除了磕頭就是打顫,好像他能喫人似得。
偌大的宣室殿,他在裏面說句話都有迴音,空蕩蕩,悄寂寂的,要多孤單有多孤單。
蕭逸還說,整個宮裏就他的禁軍統領徐慕還有些意思,對方大概是可憐他,年紀輕輕地孤登高位,在不勝寒處苦捱日子,便時常冒着被打板子的風險給他帶些宮外的話本物什,供蕭逸取樂。
皇帝陛下也很是實在,受了人恩惠,打算認徐慕當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