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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失眠了一段時間,夜裏睡不着的時候,腦子裏總會冒出沈鳴玉最後一面的樣子,他站在被告席上,胳膊被法警帶着,他扭過頭對自己蠕動嘴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當時眼睛一團模糊,過後不知道爲什麼那畫面卻越來越清晰,凌泠試圖解讀那脣語,覺得像是“不要擔心”,又像是“別哭”。
他想象不出沈鳴玉現在在監獄裏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也不明白爲什麼一夕之間事情就弄成了這個狀況,自宣判過後,凌泠還沒有去探視過,他覺得現在自己的狀態也很差,而且對沈鳴玉的狀況根本無計可施,他能做什麼?跑去探視,說幾句不痛不癢的你別灰心,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早點出來?
像是一團鉛灰色的雲始終梗在心間,稍不留意,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
心情始終好不起來,但凌泠終於入職了靳如嗔的公司,在微信上跟靳如嗔發過消息後,新老闆特意從泰國飛回來給他搞了個歡迎趴,當天在公司佈置鮮花氣球還開香檳,凌泠只覺得陣仗有點太大了。
鮮花氣球,美酒佳餚,凌泠又想起那個身陷囹圄的傻瓜,甚至對自己此時的熱鬧有一些愧疚。
靳如嗔曾開玩笑說他是“小媳婦小寡婦”,真要是個合格的小寡婦,該一身素縞地守着,而不是轉頭就五光十色了起來。
可是一想到那傢伙什麼都失去了,凌泠覺得,自己還是多賺點錢吧,現在不光要養瓦哥,萬一以後還要養另一隻,還是從小就錦衣玉食的一隻,他得把自己的身家弄得豐厚點。
壟斷案過後,凌泠仍然在關注月明集團的動向,知道現在沈惟安已經不再擔任CEO,並因爲牽涉壟斷案的調查,被踢出了董事會,在凌泠看來,沈家兄弟是徹徹底底的敗了。
直到他看到了“月明集團欲尋求買家收購,與多個全球快消巨頭密談”的新聞,又驚又疑之中,他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