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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倒很樂觀,她認爲下放比去當兵好。“誰知道什麼時候打仗?一打起來,死人就沒個數了,到鄉下去,學學種地,叫那個叫什麼‘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磨兩年,磨磨性子也好。”
家麗跟着這位同志,到辦公室坐下,他給了她一張登記表,一支筆,又給她倒了點水,請她慢慢地仔細填寫。
美心不同意婆婆的說法,“當兵回來是安排工作的,一般都是國營,如果是男孩,我倒覺得當兵不錯。”常勝也支持當兵。只是,家麗註定沒有這個機會。
態度還算不錯。
接知青下鄉的運兵車前掛着大紅花。車邊的工宣隊敲鑼打鼓。多少衝淡了一點離別的傷感。
登記員後頭站出來個人,個子不高,眼窩深邃,帶着綠色軍帽,“這位同志,你的願望是好的,要不這樣,你先填張表,如果情況有變化,我們可以及時通知你。”
老太太拉着家文、家藝和家歡,美心扶着常勝,都來給家麗送行。劉媽抱着秋林送女兒秋芳。大老湯給兒子爲民申請了好久輕度殘疾——因爲腦震盪,但依舊無效,爲民必須下放。
“那我也要登記填表,說不定以後就有計劃了!”家麗願望迫切,只要有一丁點希望她也要爭取。
這也是他十分樂意的。他跟家麗都去肥西。他原本討厭合肥這個名字。肥這個字他就很討厭。肥,資產階級才肥。他是無產階級革命小將。但因爲和家麗一起去肥西,他又對肥西這個地方產生一點羅曼蒂克的幻想。
“這位同志,跟你說了沒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