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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餓醒了。老四用胳膊肘搗了老三一下,打手勢,讓出去。老三睜眼,老大不情願,但因爲欠老四一個人情,不得不勉爲其難起身,跟着往院子裏走。月亮很大。泡桐樹影一晃一晃。老四小聲說:“走,去鍋屋喫兩塊雞。”老三罵一句,餓死鬼投胎。“下次憶苦飯不幫你喫了。”老四不滿。
家麗哽咽,“被他們抓走了。”
等真正的客人上門,才能拿出來。
“知道在哪裏麼?”
到了
“可能在保衛科的審訊室。”家麗去過一次。
就因爲這個可能。
建國安排一位戰士照顧婦孺,家麗領路,幾個人一路上樓朝保衛科去。
說到做到。接下來一個禮拜,家藝果然不再喫葷,家裏但凡有葷腥,分到她碗裏,她一律讓給家歡。老太太嘆,“做姐姐的,真懂事了。”家歡嚷嚷,不是阿奶,那是因爲……沒說完,家藝攔阻,“喫你的飯。”她不想讓家裏知道她在憶苦大會上出醜。建國兩個禮拜都沒出現,常勝心情低落。但飯依舊做起來了。家麗爲了應付爸爸,每次都不嚴詞拒絕,而是說,可能來。
門推不開,反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