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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家藝又感嘆一句。
家麗足足哭了一夜,躺在平板牀上,睡不着,眼神空洞……
“又怎麼了?”家文不懂老三爲何總是那麼多感慨。
她曾經渴盼着在廣場見到。她的青春。似乎就在昨天。然而已經逝去了。她過去從來沒想過也會離開。在她心目中,和天地,還有這河水一樣,是永存的,不滅的。可是這個完整完美的世界,在今天被打破了。
“剛上岸還不習慣。”阿朱笑說。她前頭二十年做船民,水上飄蕩慣了,忽然下地,還得重新學走路。“慢慢就習慣了。”家文笑着說。新郎過來叫新娘子。阿朱連忙到別處應酬,臉上是真心的笑。人走遠了,家藝撇了一下嘴,對二姐,“看到了吧。”
常勝站在棚子外抽菸。家文陪着姐姐。家藝、家歡年紀小,文革開始她們才兩三歲。對的感情不及大姐、二姐。她們拿着紅寶書,戴着黑臂紗,老五小玲和老六家喜還不太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她們看來,這也許也是夏天遊戲的一部分,只是跟喜宴不同。
家歡有些不好意思,躲在姐姐們後頭,阿朱婆婆卻一改往日扣扣索索,豪飲。家文、家藝拿着飲料去敬阿朱。地震過後的婚禮,讓人印象深刻。“恭喜恭喜。”家文帶頭說。家藝也跟着恭喜。下船也是件好事。
這個遊戲需要悲傷。
阿朱比家文大,跟家麗是好朋友,但也和家藝喝過酒。回門酒在岸上擺。婆家來了幾個人。家歡愕然發現,小阿朱的婆婆,竟然就是當年她舉報的那個賣雞蛋的婦女。這房媳婦,就是她來田家庵偷偷買雞蛋才搭上邊的。她慶幸自己當年的“越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