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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還小,他只知道爸爸生病了,但還領會不到爸爸生病了會怎樣,會對他的命運產生什麼影響。
“阿孃。”光明叫姑姑。按照壽縣老家叫法,姑姑應叫孃孃(
家文知道,久病牀前還無孝子,何況只是兄弟姐妹。如果婆婆在世,那沒話說,各家看着陳老太太的面子,必然全力救治。人一不在,就大不一樣。
春榮抬起頭,她的工作實在多。見到光明,她纔想起來,連忙把桌上的半塊雞蛋糕拿過來。剛纔辦公室來個同事的孩子,掰走半塊。都是人情。
其餘缺口,陳家兩個姐姐,一個哥哥,不定期補貼一點。
“洗手了嗎?”春榮問光明。
家文不大高興。可又沒有發言權,爲了給衛國治病,家裏的存款幹了。衛國暫時不能上班,公司只發二百八十塊錢補貼。家文一個人上班,又要支付衛國的看病錢,又要養活一家三口。雖然看病一部分是能報銷的,但依舊負擔沉重。
光明又去洗手。回來拿了那半塊雞蛋糕,無精打采往教室走。哼,糟糕,半塊雞蛋糕。無端地,光明被深深刺痛着。他是貪喫這半塊蛋糕嗎?肯定不是。他不是一個貪喫的孩子。他只是覺得,這半塊雞蛋糕侵擾了他的自尊。
克思他們去認爲,人民醫院住院費太貴,離家又遠,不如轉到地段醫院(後改名爲交通醫院),住院費便宜,送飯方便,治還是一樣的治。
經過垃圾桶,光明的手輕輕一揚。像投籃一樣,半塊雞蛋糕正中籃心,結束了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