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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盈說到這裏,看着霍城笑了一下:“血統雖然不純正了,但貴族的做派和骨子裏的驕傲,她倒是都保留了下來。從小她對我的要求就特別高,我必須時時保持優雅端莊,就連在家裏也是這樣。無論做什麼事,我都必須做到最好,否則就會讓她蒙羞。”
小時候,她爲了討母親歡心,什麼都會努力去做,可隨着她年齡的增長,她母親對她的要求也越來越高,而她要扮演好母親眼裏的好女兒,也越來越累。
“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因爲這麼多年來我都努力扮演好我媽媽眼中的女兒,所以周圍的人認識的沈綰盈,也都是那個優雅端莊做什麼都很優秀的沈綰盈。我要扮演的已經不只是我媽媽眼裏的沈綰盈了,而是所有人眼裏的沈綰盈。”
那個時候她才發現,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她只能一直演下去。
“我很累,很壓抑,我只能每次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來這裏唱歌發泄。在這個包間裏,我可以不用顧及任何人的眼光。”
霍城一直坐在一邊靜靜地聽着,沒有出聲打斷她,儘管他有很多話想說給她聽。
“我一直都很羨慕季耀。”沈綰盈繼續道,“季耀的父母都是學校的老師,我曾經上過他們的課,他們都是非常嚴格的人。他們對季耀的教育比對他們的學生更嚴格,他們眼裏的子女,應該是嚴肅的認真的一絲不苟的,甚至可以有些呆板,但絕對不是季耀那樣子的。”
季耀上課睡覺,平時也我行我素,老師沒少說他,他的父母肯定更沒少教育指責他。可他依舊我行我素。
“我經常在想,我要是能像他一樣做自己該多好。”可她始終不是季耀。
霍城聽到這裏,終於出聲問了一句:“所以,你並不是喜歡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