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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珊的情緒當時便完全崩潰,抓着那條裙子號啕大哭,跌跌撞撞地跟上了那輛救護車。
可上天並未給她一個可以彌補自己過錯的機會,甚至沒有給她一個跟爸爸說聲“對不起”說聲“再見”的機會,在去醫院的路上他便因搶救無效過世了。阮珊亦在那一場號啕痛哭裏告別了少女時期的無知傲慢,而後謙遜安靜地成長爲如今的模樣。
每一年清明節掃墓,她總會穿上爸爸留下的那條裙子,從十四歲到十九歲,倒也一直合身。
傍晚時分,阮珊從墓園出來,郊區鮮少有出租車,等了好久纔等來一輛。她坐上後座,整個人意興闌珊地看向窗外,被剛纔那杯清酒發酵了的情緒促使她拿出手機撥打了邵然的電話。那邊待機聲響了好久,卻一直都沒有人接起,阮珊等了好一會兒只得掛了電話。
出租車裏一遍遍循環着張國榮的《風繼續吹》,三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似乎很喜歡這首歌,也跟着一遍遍地哼唱:“我已令你快樂,你也讓我癡癡醉,你已在我心別問我再記着誰……”
“這兩天到處都在放張國榮的歌。”阮珊說了一句。
“嗯,”出租車司機嘆了口氣,“小姑娘你還不知道吧,他前幾天自殺了。”
坐在後座的阮珊怔了怔神,而後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回到家之後媽媽還沒有回來,阮珊就張羅着做晚飯,簡單地燒了兩個菜,又把米淘乾淨之後放到鍋裏煮,等水開的期間又給邵然打了兩個電話,但都是無人接聽。
媽媽回來之後就一起喫晚飯,正趕上七點鐘的《新聞聯播》,電視裏播報的依舊是SARS疫情的情況,在提到北京的感染人數依舊在上升,有大量疑似病人被隔離的時候,阮珊握着筷子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一根筷子便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