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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稠的苦藥汁灌進喉嚨,蘇銜皺了皺眉。一些久遠的記憶縹緲而至,猶如從四面八方滲入地窖的水,讓置身窖中之人避之不及。
“啪。”藥碗被人迎面打翻,藥汁潑在臉上,他抬起頭,眼前比他小一些的男孩子橫眉立目:“知道這藥花了多少銀子嗎?你別給臉不要!”
那時他病得很重,沒力氣說話,只冷冷地看過去。
二弟蘇卿屹刻薄的罵他:“我才懶得來勸你。還有臉嫌苦,你趕緊死了好了!爲什麼要在這裏礙大家的事!”
那時他多大呢?他八歲,蘇卿屹比他小一歲多,纔不到七歲的樣子。這種話從小孩子口中說出來更可怕,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家子有多恨他。
不過他本來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沒什麼太多的難過,一把奪過蘇卿屹手裏的藥碗砸在地上。
“是啊,我爲什麼要在這裏礙大家的事?”他用盡力氣才說出話,短短一句,呼吸已明顯急促。他便緩了緩,淡看向蘇卿屹的眼睛中也滲出刻薄,“我早該死了,可那兩個老東西追名逐利捨不得啊?你有本事讓他們撒手放我死了去,我做鬼都保佑你!”
“你……”蘇卿屹被他氣到,惡狠狠地磨着牙跑了。跑出房外卻又折回來,聲嘶力竭地朝他吼,“你等着!等你及冠,命數一解,我看你死得會多難看!”
蘇銜冷笑一聲,閉上眼睛,無力多理。
那時他相信自己到了弱冠之年一定會死,因爲一家人早已對他厭棄之極。他母親顧宜蘭在他滿月後不久就被他們逼死,他能活下來是因爲玄淨道人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