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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紅燈籠被從門樓上挑下來,扔在地上踹了,當未曾熄滅的火焰順着紅紙燃燒起來,早就準備好大紅燈籠的家家戶戶都把紅色燈籠摘下塞進了爐子裏。
這一年,在最喜慶的日子中,整個大後方都沒有紅色,沒有窗花,沒有福字。
年三十的夜晚,許銳鋒抱着太平不撒手,跟着小傢伙咿咿呀呀。席面上是胡喫海塞的四寶子、王銘、老鷂鷹和老煙槍。這幫人喫着、喝着,相互敬酒,推杯換盞,卻誰也不開玩笑,誰也沒多說一句話,整頓飯喫的沒有半點聲響,整個席面上只有小太平一個人在叫喚,時不時還扭過頭兒來看上兩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當子時更響,小傢伙也熬不住了在許銳鋒懷裏睡了個酣暢時,老許酒紅的臉抬了起來,衝着炕桌上帶着倆女娃喫飯的狗剩娘說了一句:“麻煩您了。”
他把孩子交給了狗剩娘,撩開大褂前襟單膝跪地,給這個一輩子都沒受人尊重過的女人來了個大禮。
隨後,根本不等狗剩娘反應過來,立即起身,掀開門簾走出了窯洞之外。
那一刻,四寶子、王銘、老鷂鷹、老煙槍同時起身走出窯洞,窯洞外,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五匹馬,這幾個男人順着道路披星掛月、頂風冒雪揚鞭而行。
那時,窯洞門口站着三個女人,狗剩娘手裏抱着太平,沉默了半晌後,終於張開了嘴:“唉……”嘆息一聲,又把嘴閉上了。
狗剩娘看了一眼懷裏的太平,這窯洞是他出生的地方,可出生的時候,他身邊就沒有爹;如今,這窯洞還是家,可家裏的爹和娘,卻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