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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弄這個東西了,黎兄真有雅興”,簫明哲將地圖交給親兵,吩咐他先回寢帳。接過黎貴達的詞集,邊走邊看。
“照這樣下去,我輩和讀書人的行徑,越來越遠了。倒是言談舉止,包括要求大家的裝束,越來越像個不識字武夫,我大宋向來是將從中御……”,黎貴達把武夫二字咬得很重,眼睛盯着自己和簫明哲的綁腿。芒鞋,綁腿,是軍中的約定裝束,無論將軍和士兵都是這番打扮。對於功名在身的他來說,這些簡直就是恥辱的標記,每次看到,都憂憤於心。
“黎兄還是不要太過拘泥,牢騷太多防腸斷”,簫明哲笑了笑,將詞集交回到黎貴達手上,“簫某久不爲此道,都忘了詞牌和曲調了。”摘下帽子,指了指自己寸草不生的光頭,語重心長,“如今,山河破碎,書生的確是百無一用。如果丞相的方法能雪這萬里腥羶之恥辱,簫某倒不怕做個粗人,即使給丞相做個馬前小卒,亦無怨言”!
“那是。”黎貴達笑了笑,訕訕地收起自己的著作,“,黎某何嘗不懷着同樣的報國之心,只怕在山中呆得太久了,朝廷勢危啊”。
“丞相自有主張,黎將軍不必多慮”,簫明哲伸手拍拍黎貴達的肩膀,不知不覺,他的舉止中也帶上了這種不莊重的武人習慣。“丞相學究天人,他想什麼,大夥一向預料不到。反正,與國家有利就是了”。
“嗯”,黎貴達點點頭,不再多說。一隊巡邏的士兵從二人身側走過,雖然還拿着簡陋的棍棒和竹杆標,軍容卻威武異常。第二標訓練時發出的喊殺聲,藉着山風,在山谷裏迴盪。
踏着清晨的露水,鄒洬親自指揮林琦的第一營,沿山谷掩向娃娃坡。這是昨晚文天祥給他和林琦佈置任務,爲了不落人笑柄,鄒洬找林琦商量了大半夜,制訂了一個完善的行動方案。
“嘎――嘎――嘎”,前方密林中突然傳出了幾聲烏鴉叫。鄒洬舉手,整個第一營將士全部停住了腳步,露水一般消失在草叢裏。仔細聽了一會兒,鄒洬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前點,立刻有兩個隊長各帶一隊人馬,貓着腰,沿山路左右包抄過去。這些動作在訓練中都演練過無數次,士兵們做得純熟,軍官們指揮起來也得心應手,不用語言,憑藉旗子,手勢,就可以保持各級官兵之間的聯絡。
“布穀,布穀”,山谷裏又響起了清脆的布穀鳥叫聲,鄒洬鬆了口氣,走出樹林,翻身上馬。看樣子前方流動哨和左右支援哨已經探明前路,沒有人“敵軍”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