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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的內心裏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他太瞭解鄒洬了。自己現在的做法,可以說服陳龍復和簫明哲,可以吸引張唐和杜滸,可以號令林琦。卻始終過不了鄒鳳叔這一關。二人都不想與好朋友之間的友誼出現裂痕,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舉動就像一個打碎了茶杯的小孩子,拼命想找個地方將茶杯隱藏起來。卻不知不覺間發現,那些碎片,已經刺進內心深處。
經歷過一次生死,經歷過一次瘋狂。殘宋,在文天祥心中的分量越來越淡。但那些友誼呢,那些曾經與你情同手足的人,他們看你的目光呢?
甚至當他們義無反顧地阻擋在你的路上時,你該如何選擇?是踏着他們的血走向成功的終點,還是舉步不前。
如果文忠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一個殺字。文天祥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兩道青色的血管,從乾瘦的手背上冒了出來。
風從樹梢間快速的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響。空氣中帶上了海面吹來的味道,淡淡的,有些腥。呼吸在嘴巴里,帶着三分苦。
“陳舉那邊呢,不知靠不靠得住!”鄒洬的嚷嚷聲,將文天祥的心思,拉回到戰局部署上。
有火炮爲助力,加上方家的水師,拿下泉州,將蒲壽庚的那幾萬水師從港口中趕走,不是太困難的事。福建境內,除了索都麾下的蒙古武士,沒有一支武裝力量,能和破虜軍正面對敵。
但破虜軍背後的達春卻不會任由大夥肆意騰挪。福建這邊一動,達春那邊可能會加快對陳吊眼的攻擊力度。試圖從側後進攻邵武,逼得破虜軍不得不回師護巢。
曾寰在布質地圖上,挪動了幾個橙黃色的三角旗。陳吊眼用的是半游擊戰術,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路。他的隊伍行蹤一直變化不定,沒有一個穩固的落腳點。所以,標記着陳部的旗子,也要隨時根據情報來調整。
“陳吊眼最近在達春手下喫了幾個敗仗,主力已經撤入了汀州北部,在蓮城,清流一帶修整。不過他麾下的西門彪率軍殺進了贛州,到處放火,攪得達春的老窩亂其八糟。軍心不穩,達春用兵雖然技高一籌,但一時也無法擴大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