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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泉州!”董文柄一張嘴,哇地吐出了一口血來,面色剎那間如草紙般枯黃,捂着胸口,艱難地抬起頭,滿眼負疚。達春北撤,索都和劉深分頭就糧,這個主意是他出的,本來是想故意示弱,然後出其不意圍攻邵武。誰知道,前方戰事瞬息萬變,他安排好了計劃,卻無法控制具體戰局的走向。
“大兄,大兄莫急,朕依你就是,太醫,趕快傳太醫!”忽必烈焦急的喊道,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心胸開闊的董文柄,會突然間難過成這個樣子。
君臣近二十年,言必聽,計必從。如果早知道董文柄因自己不採納他的建議而吐血,忽必烈寧可駁回所有人的諫言獨尊董文柄。內心間,他從來沒把董文柄當作一個漢人,只把他當做一個朋友,可分享江山和權位的朋友。
“陛下,泉州之失,臣之過也!”董文柄喘息着,倔強地推開太監,用手巾擦去嘴角的血跡,笑容裏,是那樣的慘然。
“我知道了,董兄,此非兄之過也!”伯顏騰地一下跳起來,衝着董文柄大喊道。兩個人的瘋狂舉動嚇得殿中衆人都沒了主張,遲疑地看着忽必烈,希望他作出一個合理解釋。
忽必烈看看董文柄,看看伯顏,再聽聽隱隱約約的鞭炮聲。突然,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漢人和南人只有狂喜時才放鞭炮,而蒙古人南下後,很多亡國的南人從此再不過年。只有一次,他在行軍途中聽見的鞭炮聲,那是大汗蒙哥在釣魚城外傷重不治的消息傳開後。
就在此時,忽必烈的侍衛統領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作爲近臣,他有見君主而不通報的權力。不顧諸位大臣疑惑的眼神,將一份戰報遞到了忽必烈手上。
“張世傑、陸秀夫以舟師取漳州。左翼軍殺蒲壽庚,獻泉州。殘宋張世傑、文天祥合兵,困索都於文蒲山……”八百里加急戰報,從忽必烈手中無力地飄落了下來,盤旋着,落在衆人腳下。
酒徒注:(存稿用完了,今天少更新些,週六週日努力趕稿子,週一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