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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回回寺中(***寺廟)悠長的鐘聲打斷了家學的讀書聲。細雨中,色目商人修建的圓頂寺廟看起來更加秀麗。臨安城是萬國之都,每年來這裏行商的胡人達數十萬計,各種教派也接踵而來,與靜雅的孔廟相映成趣。
“叮、叮、叮!”彷彿與回回們爭風喫醋般,一條橫着不知深深幾許的街道盡處,響起了短而急促的銅釧聲。正在園林中避雨的鴿子們呼啦啦騰起來,爭先恐後地向更遠處,豎立着十字架的尖頂飛去。
“怒髮衝冠,憑攔處,蕭蕭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鐘聲盡過,庭院內,孩子們的讀書聲又透了出來,穿透風雨。
杜滸愣了愣,渾身血液剎那間聚集到了頭頂。頭皮發木,整個身體都跟着微微顫抖起來。
“夫子,韃子國比咱們強麼?”二十多年前,同樣的院落內,年幼的杜滸曾這樣問家學裏的先生。(兩宋年間,宗族人家,通常設家塾,聘名師教導族內子弟。)
“哪裏強了,一羣蠻夷。把城市修得像鄉下的豬圈般粗陋。唯一像一點樣子的,就是汴梁一帶,還是搶了咱們的地盤!”從北方逃到江南的先生如是說。
在他口中,無論是已經敗亡的遼人,金人,還是剛剛崛起的蒙古人。都是野蠻的強盜,除了殺人、搶劫和放牧,就不會做其他事情了。性子粗疏,治理國家的方式也同樣粗疏。處處透着矇昧和血腥。
“那咱們怎麼一敗再敗呢?”
先生語塞,唯一可以做答的,就是這首《滿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