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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不開眼啊,才二月的天氣,就這般熱,地獄都搬到了世間啊!”有人藉着議論天氣的由頭,含沙射影地罵。
“要是狀元公來這裏巡視一圈就好了!我輩也能過幾天舒心日子!”一個好像讀過幾天書的人企盼地說。
“是啊,是啊!”其他人大聲附和。廣州人熟悉的狀元公只有兩位,一個是降了大元的本地狀元張鎮孫,另一個就是文天祥。顯然,大夥企盼能趕來的人不是前者。
“快了,快了,你們沒聽童謠說麼,河南河北路斷,狀元現!”柳蔭下,一個身材堅實的遊方和尚,笑吟吟搭言。邊說,邊高高地托起手中的鉢盂。
紫銅鉢盂甑明瓦亮,將背後馬隊通過的影像,一絲不落地映照了下來,反饋到和尚眼裏。
幾個當地人楞了楞,看了看這個面相和口音都不似本地人的和尚,警覺地向兩邊挪了挪身體。
“兀那賊禿,休要胡言!河南河北路斷,除非石橋自己塌了?”背對着衆人,爲李恆佔街的一個新附軍什長轉過身來,狐假虎威地罵道。東濠是橫穿廣州的一條大河,河道上的石橋已經屹立了百餘年。百年來,幾次漫過堤壩的大秋汛都未曾將它沖斷過。和尚妖言惑衆,看在他手中那個紫銅鉢盂價值不菲的份上,當兵的也要管上一管。
“軍爺,你怎知道石橋不會塌呢,要知道人在世間一舉一動,菩薩都看得清清楚楚。冥冥中老天要懲罰你,饒你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雷霆一擊!”外來的和尚顯然不知道李恆麾下士兵的兇惡,笑嘻嘻地應道。
那什長見用話嚇唬不住和尚,登時火向上壯。看看李恆的馬隊已經上了橋,距離自己遠了,提高嗓門大罵道:“你這個賊禿,爺們好心提點你,你倒踩鼻子上臉!你在哪裏出家,拿出你的度碟來,這紫銅鉢盂是做甚用的,拿來軍爺驗看!”
“貧僧無果,不積善行,不求正果!”和尚一臉慈悲地答道,手向前託,把個鉢盂掄得如大錘般,徑直砸在什長的面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