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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春帶着親兵走了過去,砍翻幾個喧譁者,又親手給幾個受輕傷的士兵包裹起傷口。元繼祖等一干將領見主帥如此用命,肚子裏罵着達春的祖宗,硬起頭皮跟了過來,幫着達春穩定軍心。衆人七手八腳一通亂忙,混亂的狀況慢慢恢復平靜,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炮彈也彷彿打沒了興趣,斷斷續續地打了幾次,慢慢停了下來。
“大帥啊,您又何必親身犯險?”嘈雜聲初靜,一個唱戲般的嗓音立刻響起。聽起來三分像是在抱怨,卻有七分像是在拍馬屁。
大夥強忍住心頭的厭惡回頭,看見幾根老鼠須,還有宋人焦友直那張孤魂野鬼般的青臉。
“焦先生也來囉噪本帥麼?”達春對宋人,可是沒有對蒙古人那樣好脾氣,不耐煩地質問道。
李甄、元繼祖等旁系將領皆側目,滿臉鄙夷。當年若不是這個無良文人給達春獻了利用水流方向製造瘟疫,禍害福建百姓的絕戶計策,元軍也不至於如此失去民心。本來,因爲文天祥以及破虜軍的一些不當革新措施,把很多高門大戶推向了大元一方。可焦先生一條妙計施行後,很多與元軍交往密切者紛紛改變了態度。這些人不在乎改朝換代,但做人卻不是沒有一點兒原則和底線。利用水流傳播瘟疫,這種無差別的殺人方式已經與禽獸沒有區別,與禽**往,大夥多少心裏都有些障礙。
“不敢,大帥可知,爲將者身系社稷,不輕易言勇!況且鄒賊手段卑鄙,大帥何必跟此人爭一時短長!”焦友直絲毫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放毒一計雖然沒有像預計般毀掉整個福建,但根據密報,瘟疫給破虜軍帶來的殺傷,絕對超過了一次大規模軍事進攻。在焦友直眼裏,文天祥之所以遲遲沒有令破虜軍北上,就是因爲自己的一條妙計。可以說,大元朝在江南能堅持到現在,首功不是張弘範,不是達春,而應該是他焦友直。雖然忽必烈至今沒有酬謝他的功勞,但焦友直認定,憑着自己的聰明睿智,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夠出將入相,名揚天下。
“不輕易言勇?”達春擦了把臉上的灰塵,冷笑着問道,“難道先生聽說過無膽之人,可決勝於兩軍陣前麼?”
“非也,軍前爭雄,乃一夫之勇,非主帥所爲。而大人身爲主帥,一舉一動都關係到三軍生死,所以…….”焦有直故意把話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乃爾哈等人。憑直覺,他感覺到即便是乃爾哈,索力罕這樣的蒙古勇將,也不願陪着達春在敵軍炮口下找死。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索力罕接過話頭,對達春勸道:“焦先生所言甚是,卑職以爲,一旦大帥受傷,三軍必亂,鄒賊恐怕等的就是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