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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抵擋羽箭遠距離攢射的皮甲如同敗絮般被切出了條尺餘長的口子,血呼地一下噴射出來。百夫長朝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扔下彎刀,伸手去捂傷口,卻看到血越湧越急,頃刻間已經染紅了整匹戰馬。
朝魯心裏感到一陣輕鬆,身體暖洋洋的,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飄了到天空中。周圍的水泊、荒野剎那間變成了草場和泡子(湖),無數只潔白的綿羊在草海中游蕩。
他的身體落下了馬背,幾十匹戰馬疾馳而過,將他的血肉踩進了泥土。
無名小山坡上,破虜軍鐵騎就像突然爆發的洪水般,席捲對手,橫掃面前一切活物。同樣是五個千人隊組成的蒙古武士漸漸變成一塊塊洪水中滾動的石頭,變成洪水中的浮木,變成枯枝敗葉,變成塵沙,沉沒到水下。
五個蒙古千人隊轉眼之間就崩潰了,武士們打了半輩子仗,從來沒遇到過敢於和自己在馬背上對攻的宋軍,也沒想到過,騎兵和步兵之間還有這種詭異的配合。更沒想到的是,敵軍手中那看似窄而薄的馬刀,居然有如此大的攻擊力。
那種比劍還窄的馬刀的確不適合用來硬砍,但配合上戰馬的速度,就是一架收割生命的巨鐮。只要被它碰上,就能割出一條尺餘長的大口子,再厚的皮甲也擋不住。受了傷的人幾乎沒機會感到疼痛,全身的血就會從傷口中流乾。
破虜軍鐵騎揮刃,切、削、抽,肆無忌憚地分割,屠戮着敵軍。根本不在乎正北方,有一個萬人隊在快速朝自己靠近。
擔任迂迴攻擊的老將塔賴被徹底激怒了,族人在破虜軍刀下哀告、翻滾的景象,讓他失去了一名武將應有的冷靜。瘋狂地揮舞着令旗,他命令自己的萬人隊全軍押上。
“把南蠻子殺死,衝上去,一個不要留!”搭賴怒吼着,就像一頭被人捅爛了腸子的狗熊般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