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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變(三下)
蒙古人從會走路起就開始學習騎馬,從能拿起弓時開始學習射箭,幾乎是天生的戰鬥民族。如果把未經訓練的江南農民武裝起來驅趕到戰場,那等於驅羊吞虎,起不到任何效果。職業農民的職業強盜之間的戰鬥力差距,決定了戰役的結果。
所以,長期以來,大都督府堅持實行的是一種精兵政策。通過指揮學院、邵武軍校和警備軍制度,逐級完成將領、士官和士兵的培訓。只有通過這種嚴格標準培養出來的破虜軍纔有與相同數量的蒙古軍一戰的實力。
這種精兵政策存在着一個巨大缺陷,就是無法短時間內提供大量士兵。在江南,這種缺陷可以通過各地義軍來彌補,習慣了宋代相對舒適的生活條件的大宋百姓與掠奪其財產、屠殺其同胞的蒙古人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破虜軍在江南的每場戰爭中,都能得到數倍於自己的民間武裝和青壯百姓的支持。
戰場一旦轉移到江北,百姓的支持度就快速下降。越往北方,破虜軍能在民間獲得的支持力量越小,大宋這面旗幟的影響力越弱。自從康王南渡後,北方土地已經被放棄了一百六十多年,近四代人的血脈更替,讓大部分北方百姓失去了對大宋的認同感。包括一些以忠義爲名的儒士,眼中的故國都是元而不是宋。
所以,只帶了七千精銳北上的陳吊眼,在忽必烈的幾十萬大軍面前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以兩萬對五十萬,即使神仙在場也創造了不了勝利的奇蹟。
“把新編的四個火槍營調往江南西路!”文天祥反覆考慮後,否決了宋清濁的建議。與其讓三個整編營的火槍手去陳吊眼那裏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如把他們補充到江西戰場。畢竟在那裏大宋和北元還維持着不勝不負的局面,多投入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取勝的希望。
“大人,咱們連續四個月的新兵都投放到了江南西路,這種添油戰術是兵家大忌!”宋清濁有些急切地建議道。自從江南西路開戰以來,大都督府幾乎把每批訓練好的新兵和醫館裏康復的傷號都投入到了那裏,但是鄒洬的防線依然在不斷收縮。協同破虜軍作戰的各路義軍傷亡更是慘重,有些小規模義軍從山寨大當家到小嘍囉幾乎一個沒剩下。
雖然破虜軍也讓伯顏麾下的蒙古軍付出了同樣的代價,但是照這個比例換下去,最後的勝利者還是北元。因此,參謀部的年青人多次建議文天祥重新調整江南西路的戰略,都被他否決掉了。本能中,文天祥對鄒洬有一種信任感,或者說對自己一手創立的軍事制度有信心。誠然,鄒洬的指揮能力和作戰經驗都不如伯顏,但破虜軍的參謀制度和全新的作戰思考方式,應該能有效彌補鄒洬個人能力上的不足。況且,大都督府參謀部遠離前線,對前方將士能不干涉過多還是不要干涉過多。
至於陳吊眼所率領的北伐先遣師,文天祥依舊打算把他們作爲奇兵考慮。看看茫然不解的宋清濁,他低聲命令道:“把能投入作戰的新兵和已經康復的傷號全部給鄒將軍送過去。派快船送信給陳吊眼將軍,要他和杜滸兩個盡力拖延忽必烈的南下腳步,完成任務後後從海上撤到兩浙,沿江抵抗北元進攻。春耕結束後,立刻命令除福建、廣東和兩浙各地的所有破虜軍和警備部隊去建康集結,我會向蘇家、方家求援,今年夏天與華夏衆豪傑在長江迎戰忽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