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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三,南方最富有的兩大家族,興化陳家和福建許家以兩家的女主人許夫人爲代表,在報紙上公開承諾:陳、許兩家的子侄和商號、作坊裏的夥計,如果應募從軍,兩家將保留他們的職位、薪水,直到他們凱旋而歸。如果他們陣亡,兩家將負責供養他們的子侄到成年。以上承諾以陳、許兩家爲國捐軀的先輩爲誓,決不反悔。
初四日,海商最多,也是最富庶的泉州,尤、麻、利、田、賽五家老爺湊集銀幣二十萬塊存入大都督府督辦的錢莊,做爲保衛華夏受傷的將士湯藥錢。消息傳出,各家商號紛紛效仿,很快,大都督府收到的各項捐款、捐物就摺合銀元一百萬之巨,足夠再武裝起五萬大軍。
一些不問世事的隱逸名士也把眼光投向了民間。四月上,江面名家顧山的水墨畫《出征》在泉州拍賣,畫面上沒一絲兵戈之氣,黯淡的油燈下,三十多歲的少婦帶着一兒一女,默默地爲丈夫擦去鎧甲上的灰塵。
此畫當日以金幣一千塊成交,顧山將拍賣所得統統捐獻給了大都督府。雖然無論名氣、聲望和畫功,顧山都與趙匡胤的十一代孫趙孟頫相差甚遠,但此畫面世後,南顧的名氣遠遠將北趙甩在了後面,甚至在更遠的後世,顧派子弟羞於趙派子弟齊名。
在這種氛圍的鼓舞下,各州募兵處很快擠滿了十八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青壯年。大都督府在民間不禁武器,所以報名參軍者對弓弩的操作很嫺熟,這大大加快了各地新兵的培訓速度,幾大新兵訓練營高速運轉。
“韃子人多有什麼可怕,自從百丈嶺上下來,咱破虜軍哪一次不是以少打多?從頁特密實、索都、張弘範到達春,哪個不是百戰名將,到頭來還不是都敗在大都督手下?”幾個負責訓練的破虜軍士官,高調向新兵傳述着這樣的觀點。
“咱破虜軍從來沒敗過,這次肯定能頂住忽必烈傾國來攻。弄不好還會打過長江去,直搗黃龍府。”經歷過戰爭的老兵們對大都督府的軍力有着盲目的信任,“受傷,不怕,只要你沒缺胳膊少腿,醫館肯定能讓你幾個月後活蹦亂跳的還鄉。殘廢,不怕,憑着手中的守土證,官府負責養你一輩子。戰死,那更不用怕了,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恐懼的,至少子孫後代提起你來會說一句,我爹當初是個男人,不是跪在地上讓蒙古人砍了腦袋的…….”
“是啊,怕個球!砍他孃的!”士兵們粗野地笑着,目光裏滿是對血與火的憧憬。破虜軍的高待遇向來就讓年青人們羨慕,以前若不是大都督府一直不肯降低募兵門檻,非要格守着“獨子不招、兄弟中已有人從軍不招、家中長輩無人奉養不招”這古怪的三不招原則,還有那高得怕人的體力、射術標準,大夥早就披上這身軍裝了。這回上陣去即便不能立功受賞混個將軍當,至少退役後能進鄉議會,憑着大都督府頒發的“守土證”,選個里正、區長是小菜一碟,比去學校苦讀,然後再參加一大堆考試這種出頭路線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