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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最近切莫提天命,也儘量別提長生天三個字!”好心的怯薛長,光祿寺正卿月赤徹兒追上來,在桑哥耳邊低聲提醒。
“不提天命?”桑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看月赤徹兒友善的笑容,趕緊從衣袋裏摸出幾枚金幣塞了過去。“多謝大人指點,這些錢煩勞大人請怯薛兄弟們喝杯酒。日夜衛護陛下,諸位最是辛苦!”
“這,這怎好讓大人破費!”月赤徹兒笑着推辭。往來幾次,終究還是拗不過桑哥的熱情,把金幣塞進了衣袖。然後將桑哥拉到不爲人注意的地方,壓低的聲音指點道:“大人不看報紙麼?天命,長生天,這幾個詞被文賊弄得早變了味道!”
“唉,看我這記性!”桑哥懊惱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自從文天祥重整旗鼓以來,南方得文人就跟老天做起了對。北方的儒生們人說忽必烈受命於天,南方的報紙上則回罵:“如果讓所有人給一個獨夫當奴才是老天的旨意,那麼老天一定是得了失心瘋。這樣的天命,不聽也罷!”
與天命一詞同時爛了大街的還有“長生天保佑蒙古人”這句話,東進以來,士兵們經常在山東東路的斷壁殘桓看見陳賊吊眼所刷的條幅:“‘長生天保佑蒙古人’,每當他保佑蒙古人一次,其他民族就流血漂杵!”
“大人記住,非常時期,儘量別惹陛下發火!”月赤徹兒拉住桑哥的手臂,制止了他的自辱行爲,“咱只盼將士們用命,早日了結了這萬餘流賊!”
桑哥能聽得出來,對方的話帶着幾分淡淡的焦慮。大軍東進之後,不少將領都在不同場合表達了這種焦灼之意。隨着戰事的拖延,很多後知後覺的人慢慢發現,以眼下時局,東征並不是最好的戰略安排。如果能與伯顏互相呼應,快速解決了文天祥,陳吊眼就是無本之木,不可能長久生存下去。但眼下幾十萬兵馬已經在山東東路兜了一個大圈子,說什麼話都晚了。東征之策是大汗自己提出來的,誰敢反駁?況且陳吊眼如此羞辱大汗,忽必烈即便意識到當先前的舉措失誤,也得先挽殺了陳吊眼挽回面子。
“你們都是朕麾下最勇敢的武士,最睿智的謀臣。而陳賊吊眼,卻妄圖幾千兵馬抵擋我三十萬大軍。你們說,朕能忍受他如此囂張麼?”金帳內,忽必烈聲音遙遙地傳了出來。
月赤徹兒向桑哥拱了拱手,轉身向大帳跑去。一路上,他聽見將領們山呼海嘯般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