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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職也不能怠慢,桓行簡等人走後兀自開始翻手底書,少年人鋒銳,另闢蹊徑,以儒釋老,一句“老子之書其幾可一言蔽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真是狂到極致,四字說完《老子》。若是早幾年,這少年入他和夏侯太初、吏部尚書楊宴等人的清談局,他未必能駁倒對方。
蘭陵蕭弼,桓行簡心底重複了遍這個名字,吏部尚書極爲推崇的少年人,他的逸聞,多少聽過幾則。名動京洛的少年,怎麼認識的嘉柔?他笑了一笑,想嘉柔那雙多情靈巧的鹿眼,倔起來,又是那樣的尖銳,正因她的天真,才尤爲讓人在裏頭不設防。
把書一合,隨意丟在了案頭。到了晚上,萬籟寂靜,窗子底下傳來紡織娘歡快的叫聲,桓行簡命人燒了滾沸的水來,對着澆個遍,再沒聲音。
他一切如常,沒有詢問白天的事,閒話兩句,興致缺缺,獨自取下燈罩,挑了燈芯也不說睡覺只是夜讀弄墨。夏侯妙在身後看半晌,燭火嗤得燃了一瞬,清晰地照出了桓行簡線條分明的面龐,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子元。”
桓行簡回首,一笑:“怎麼了?”
“今日難得你沐休,我本想問你願不願意同我一道去放河燈的。”她難得有這樣提要求的時候,說完後,似乎有些羞赧。
既不是上元節,放什麼河燈?桓行簡微抬了抬眉毛把意在徵詢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大都督身上不好,我想放河燈去祈福,又怕你笑話,我知道,你是從不信鬼神的。”夏侯妙手裏拎了件衣裳,給他披上,外頭青竹搖曳兩人的身影也一併剪到了窗子上。
桓行簡瞳色如墨,那一汪的黑是怎麼都看不透的,他握了握她的手:“怎麼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