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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就寢,夏侯妙舉了燈仔細瞧桓行簡臉上那道已經沒早晨那麼扎眼的一道紅痕,起身淨手,方從圓盒裏勾出點藥膏,輕輕給他塗抹上,說:
“秋意蕭索,園子裏枝枝葉葉都乾枯得厲害,我已經讓下人去修剪了。”
他隨意扯的謊,此刻嘴角微翹,好一隻有脾氣的小獸,該用力氣的時候很沒用,倒是撓他時,格外有勁。桓行簡起身慢條斯理拿巾子擦了擦手,一笑帶過。
窩了幾日,臨近重陽,廊下菊花開的正好,颯颯西風裏,蕊寒香冷,嘉柔獨個兒把下人送來的幾枝茱萸插進布袋,聽一旁崔娘還在嘮叨李閏情當日的事,也不說話。
崔娘話說着,把眼睛一覷,總覺得嘉柔哪裏與往日不太一樣,可這烏眉妙目的,不過臉龐越發光潔柔潤,見了自己,照樣撒嬌賣癡。只是,人坐着發呆的時候多了,有時字落了墨,有時繡針串了線,不知這麼個小小的嬌娥在想什麼。
姑娘大了,總是心事多吶,崔娘心裏喟嘆。
等九月九日,夏侯妙過來帶嘉柔阿媛去登高。車馬備好,阿媛趴在母親懷裏快樂地像只小雀兒。嘉柔望着她,又是好一陣出神,她像阿媛那麼大時,也是這樣笑的。
銅駝街鬧市裏,熙熙攘攘,有賣菊花酒的,有賣新採茱萸的,也有賣灑遍木樨的花糕。人人都歡歡喜喜,笑語不斷,恍惚間,彷彿重回涼州,嘉柔亦受感染,下了車,從自己繡着嫩紅妖白的芙蓉荷包裏掏出幾吊小錢,買了兩朵豐腴的玉翎管,分給阿媛一朵,兩人笑嘻嘻各自戴上了。
夏侯妙帶崔娘幫自己去鋪子裏爲張氏選布料,留嘉柔阿媛兩個,由人陪着,在街上東走西逛。忽然,腦袋後頭被什麼東西輕輕砸了一下,嘉柔去摸,手陡然被扎,頓了頓再去扯,卻粘在頭髮裏怎麼也扯不下來。
“阿媛,請你幫我看看。”嘉柔微微彎腰,聽阿媛“呀”一聲,小心翼翼把那東西取下來給她看:“柔姨,是枚胡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