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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將罪責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反倒不好定罪。大將軍這話,實則讓陛下爲難,難道讓陛下治罪大將軍嗎?東關一役,諸將皆是身經百戰的宿將,卻不能隨機應變,七萬兵力被三千人打得狼狽而退,實乃國家之恥!”
皇帝聽得手心冒汗,又頗覺快慰,卻疑心今日御史是喫了豹膽嗎?便微微咳了咳道:“大將軍是國家仰仗,朕怎能治他的罪?”
殿上默片刻,司徒高柔手持笏板而出,他老得不像樣子,但吐字清晰精神飽滿:“陛下自然不能治大將軍的罪,伐吳之計,當初是經廷議商定的,要說輕敵,臣以爲百官們都不可避免地犯了這個錯誤。不過,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臣以爲當務之急當下道詔令,喪禮從簡,守孝期間也勿要廢婚嫁進仕。當然,”他望了望桓行簡,“將軍們雖無罪,但小懲大誡未嘗不可。”
說完,一列人跟着出來附議,皇帝默默看在心裏,場面又冷下來。很快,桓行簡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姿態:“臣已下詔削安東將軍爵位,至於幾位將軍,以鎮東將軍諸葛誕爲鎮南將軍,都督豫州;以鎮南將軍毌純爲鎮東將軍,都督揚州。東南是邊地,還望兩位將軍痛定思痛以守疆爲己任,報效國家。”
“國家並非無人可用,陛下,”角落裏忽竄出來一句,是選部郎劉陶,高平陵後,太傅因他父輩功勳免他刑罰,罷官不久又起復。一語既出,面上恭順實則各懷心思的羣臣便把複雜的目光都投了過去。
“太常曾領兵西北……”話沒說完,沉默良久的夏侯至果決截住了他,對皇帝一揖,“臣平生所學不外周孔老莊,如今,位列九卿掌祭祀社稷,正合臣所學,臣本一介書生拿不動刀的。昔日受命,是陛下抬愛。”
一聽這話,皇帝眼睛裏那兩簇剛燃起來的火苗瞬間熄滅了,再看桓行簡,他那雙眼隱隱帶攝人的氣勢,毫不避諱地盯着自己。皇帝退縮了,倉促應夏侯至的話:
“朕明白,諸位臣工當各自努力,各自努力。”
“太常,”桓行簡轉過頭,目視夏侯至,微笑道,“陛下既言各自努力,想必太常與我所思一樣。”餘光不忘冷冷掃視一眼今日出頭的劉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