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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苞愀然不語,張田同他是一樣的出身,自然不像諸葛誕陳泰等大族出身領兵,死便死了,大將軍不救也無人替他出頭……
腦子裏第一次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石苞也嚇了一跳,忙晃晃腦袋,甩乾淨,再抬首,桓行簡捏着馬鞭朝不遠處一道小溪旁走去了。
溪旁開滿野花,月色入水,水銀般流動,桓行簡把馬鞭一丟,蹲下掬水洗了幾把臉,清涼爽淨。
水珠順着眉峯緩緩淌下,春夜的月色,總是這般溫柔,他忽輕笑一聲,想起嘉柔來。她若在,不知道怎麼撒歡快活,採花戲水……只一想夏侯至那些話,臉上笑意漸漸凝固,徹底隱去了。
他想到的女孩子,正呆呆趴於窗前,也在看月亮。
嘉柔來茶安鎮落腳有幾日了。
鎮子不大,兩面環山,有官道從西邊順河伸延而去,不算是個閉塞的地方。七分田,三分山水,嘉柔到時,正是清晨,天色矇矇亮。東風吹得百花開沾着新鮮露水的清芬,吸入肺腑,眼前山水都跟着秀麗幾分。
有老人起的早,披着蓑衣,駕一葉木筏,掛上燈,船頭立了兩隻黑羽油亮的鸕鷀,噗通噗通,一個猛子扎進去,再上來喉囊一動,竟吐出一尾小魚來。
這情景甚是稀奇,嘉柔先是“咦”了聲,專注瞧着,等見老漁夫把魚收起,陡然又變作一聲“哦呀”。眷眷的目光,尾隨了人很久。
跟涼州跟洛陽,都不一樣呀,嘉柔心裏惘惘的有對未知的一絲忐忑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