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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至在原地思索片刻,冷風吹進來,舊日的迷障皆歸虛無,他皺眉拒絕了:“不見。”
老僕卻不走,有些爲難:“中書令說,郎君不見,他父子二人就等到郎君見他們爲止。”
這是威脅麼?夏侯至嘆氣,對老僕吩咐道:“領聽事吧。”
整個太常府,他連姬妾都不置,斷絕一切聲色。人情來往,他是越發寡淡的,儘管那看起來像是自保,卻是發自肺腑的。
枝頭的花,不能不開,就不能不落,一春一秋地在府裏蹉跎着,那些少年時的心境也就越發跟着飄渺了。
夏侯至換了衣裳,來到聽事,李豐父子忙起身彼此讓禮,一番簡單寒暄後,他命人奉茶。
下人提袖斟了,李豐父子兩個一臉的隱祕莫測,各自輕啜起茶,讚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一時冷場。
畢竟,夏侯至剛從長安還京的那些日子裏,李豐偶爾上門,再後來,看出他會客稀鬆不冷不熱的態度,也就基本不來了。
這回,多少有些唐突的感覺。
“太常,如此好茶,我先敬你一杯。”李豐自己又斟了一盞,忽然開口,不倫不類的,夏侯至不等他舉杯,兩指一伸壓在了杯沿,道,“中書令,今日來想必不是品茗的,既然來了,有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