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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毓知道夏侯至被押解來的那一剎,才真正的無措起來。
而大將軍的詔命,是他來審案。
衛毓十分不願意時人將他也當做桓氏手中的那把刀,他還沒開審,已經汗意涔涔,好似血污潑了個滿懷。做人利刃這種事,還是庶弟更得心應手,他悲哀地想。
廷尉署裏,石苞目送着三木加身的夏侯至被府衙的獄卒送入牢房,才扭頭對看呆了的衛毓一拱手:
“在下還要回公府交差,衛郎君,大將軍的意思是事關重大不能耽誤,罪人既帶到,還請衛郎君及時審理。”
石苞帶着一衆人馬離開了廷尉署,院子裏,左右見長官神情恍惚,提醒道:“郎君,幾時審夏侯太常?”
很多年前,時人說,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懷,李安國頹唐如玉山之將崩。如今,玉山在大將軍手裏崩成血泊,而入懷的日月,是要在他這裏隕落了嗎?
“給夏侯太常備些乾淨可口的飯菜,我,我晚上再過去。”衛毓侷促地話不成句,倉皇走開。
他一個人在府衙的前堂裏坐很久,怎麼想,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廷尉這個位子,他坐了兩載,從沒有一刻像這般猶坐在刀山火海里。
日頭落下,冷風旋着枯葉落在了剛走出房門的衛毓肩上,他輕輕一拂,提着燈,走進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