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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連着一句的逼問,石苞根本沒辦法回答,看他狂躁不安,早嚇得臉色青白,訥訥的。桓行簡把能摔的東西全摔了,一間屋子,像被暴風清洗過,他退後了幾步,頹然地跌坐在榻上,面上是石苞陌生的悲哀,聲音一下低迷了下去: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爲難我?他既然出山,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會好言相勸,他若是不聽呢?他若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和毌純反我呢?就算我事後饒他,他給我來自殺明志那套呢?他那種人,我是真的怕。”
有那麼一瞬間,桓行簡顯得脆弱彷徨極了。石苞看在眼裏,不,郎君從未這樣踟躕悲觀過,他一陣心痛,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
“郎君,事在人爲,還沒有發生的事別去多想了。”
石苞不會安慰人,不過三兩句,說的乾巴巴的。自己也覺得沒什麼用處,只暗暗將地上的碎片用腳撥拉到兩旁,垂首靜候了。
屋裏安靜下來。
洛陽的春意似乎猶在,空氣溫暖還不至於炎熱。公府裏,春樹綠如藻,蓬勃生長,杜鵑的叫聲從遠處傳來,灑落一片,又漸漸遠去。是啊,上蒼孕育萬物,本就是溫柔和肅殺並存,寒來暑往,春秋代序,世道枯榮交替,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被時代的浪潮裹挾着前進。
桓行簡人坐着不動,猶在冰室,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窗格投在他孤峭不平的臉上,不易察覺地移動着。
很快,他變得如常,起身淡淡道:“讓人進來收拾下。”
說完,帶着衆人熟悉的神情出現在了值房裏,他一來,本竊竊私語的場面戛然而止,大家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想找出什麼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