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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逗他時,狼牙從白膩膩的脖子那垂下,被大奴抓在手心,嘉柔想奪還奪不過來。小孩子像憋着喫奶的勁兒,對抗着母親,嘉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一直傾着身子,等他睡了,才得以抬起發酸的腰身。
“我原不知道小孩子一天一個樣,才數月,就感覺大奴變化不少。”桓行簡摸了摸自己鎧甲,笑道,“時間過的快,可能一晃眼,大奴就長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聽他叫聲父親。”
嘉柔心慌意亂的,聽他說話,不在狀態,潦草應付兩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桓行簡坐到她身旁,手一伸,讓嘉柔靠在肩頭:
“我明日天不亮就得出發,你別怕,我讓阿媛過來陪你住。即使我不在,公府裏的這些人該幹什麼自會幹什麼,會照顧好你們母子。滿月酒的事,也自有母親操辦,不用你費心。如果你受了委屈,可以寫信給我,公府我留了虞松,你知道,虞叔茂這個人平和易處,你也算和他相熟,有事可以去找他,嗯?”
事無鉅細,都給嘉柔安排得細緻入微。可那又如何呢,她不想讓他走。
誰也替代不了他。
嘉柔無奈心酸地想到這點,臉往他懷中蹭了蹭,像只依戀的鳥,躲在無風無雨的安樂之中。
“你看,柔兒,跟着我就得喫這些苦。日後,說不定我還得出去,等大奴大些,我還帶着你,你就跟着我做些縫縫補補的細活兒,敢不敢?”桓行簡語調鬆快,像在逗她,嘉柔笑不出來,她手裏依舊攥着駝鈴,喃喃問,“我想等大奴大些,大將軍帶我回涼州,好不好?姨丈姨母都沒見過大奴呢?”
他捧起她另隻手,用嘴脣碰了碰:“當然好,等我們下次再去,我射只雕下來,請涼州的匠人給大奴做只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