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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這什麼意思,回一封空信做什麼?”石苞氣咻咻問道。
桓行簡冷笑:“當年,魏武曾給令君送一食盒,就是空的。令君看過自裁,你說是爲什麼?姜修的意思,是回絕我,而且是在羞辱地回絕我,他寧死不屈,跟我無話可說。”
這麼一解釋,石苞頓時火大,按劍道:“郎君,這個人不能留,他這回讓天下人都瞧清楚了他的志向。毌純必敗無疑,可郎君若留下了他,下一回,難保還能跟有心人勾連上。總之,他是個隱患!”
桓行簡不停撫眉:“我知道,可我還是不能殺他,他要是死了,柔兒怎麼辦?我不忍她再受苦,所以,我絕不能讓姜修死,我得想個法子,誰能生擒了他,賞以重金。”那語氣,已經像是在和石苞商量,“你以爲呢?”
“郎君!”石苞急了,“此事非郎君不義,而是他先負人!”
“討論這些有意義嗎?誰讓他是柔兒的父親,”桓行簡一臉陰霾,“換了別人,我哪裏能忍他到今天?”
“可郎君生擒了他,他也不會感激郎君,萬一自裁呢?”石苞覺得桓行簡此法毫無用處。
桓行簡搖搖頭:“我不用他感激我,生擒了他,我自然會防他自裁。到時,我會帶他見柔兒和孩子,他親眼見了女兒和外孫,總不能還是鐵石心腸?我不信,也許,到時會有那麼一線轉機。只要他不死,我把他軟禁在洛陽,讓柔兒和他多走動,他不出洛陽,跟誰聯絡去?日子久了,哪怕他依舊看我生厭,我也認,只要他活着不給我找麻煩。”
這哪裏還是素來果決的郎君,石苞心中忿忿,可嘴裏,不敢有對嘉柔的絲毫抱怨。只能眼神一動,跟旁邊坐着的衛會碰了碰目光,衛會一副萬事都瞭然於胸的樣子,出聲道:
“既然大將軍顧着夫人這一層,這個法子,也未嘗不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