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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實在從他臉上找不出破綻來,她只能道:“我想進去看看。”
她若進去,桓行懋總不好也跟着,叔嫂之間,共處一室到底要避嫌。
“既然這樣,那請嫂嫂稍候,我來拿幅輿圖就走。”桓行懋很利索地進了值房,果然,不多時嘉柔見他持了卷輿圖出來,衝她一致意,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就是他日常和公府屬官們處理政務的地方,嘉柔嗅的到筆墨清香,淡淡的,經年不散。此處窗明几淨,即便他不在,也無人敢怠慢。
案頭的書卷擺放得整整齊齊,嘉柔跪坐下來,看着眼前一件件器物,如此靜默。燈盞不點,狼毫未執,此間的主人不在,她有些走神,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窗外一聲鳥鳴滑過,嘉柔不禁扭頭看去,窗格那似乎還晃動着搖曳枝影,她能想象出,那鳥的爪子是如何奮力一蹬,振翅而去。
隨意翻了翻案頭書卷,沒什麼異常,倒是一疊便箋滑落出來。嘉柔撿起,那上面,不過三字--姜令婉。
嘉柔愣住了。
像是拿這三字練習,有行有楷,或飄然,或挺勁。明明她的名在脣齒間流轉時,平平仄仄,婉轉其間,偏偏他像是有意爲之,有幾張狂草寫得恣肆彪悍,一如涼州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