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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考試臨近,我也會附在梁天的桌上刷刷地抄筆記做習題,梁天問我在做什麼,我就睜着眼睛說瞎話:我說我在給書店做結算,快累死了。
梁天就笑,他說,小涯,你真是一個小地主婆。
我不理睬他,繼續考慮着那些令人頭疼的物理題,到底該用左手法則還是右手法則?該是動量守恆定律還是動能守恆定理?學習的痛苦,梁天絕對是體會不到的。他從小就隨父母在那個自由的國度中生活,絕對不必如同我一樣,爲考試而柔腸百結。當然最令我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老師還要聲情並茂地宣揚學習是快樂的。學習是快樂的話,爲什麼高中校園裏關着那麼多不快樂的丫頭和小子呢?
有很多時候,我是妒嫉梁天的。這個在美利堅合衆國長大的男孩,似乎永遠不懂憂鬱。他說他之所以回來,是因爲父親說,只有中國的大好河山纔是世界上最壯麗的畫卷,只有這個地方纔能成就一個偉大的畫家。
梁天的想法讓我哂笑不已,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大好河山多半已經污染不堪了。當然,如果人造美景可以彌補的話,我的話基本屬於自說自話。
梁天的眼睛是去華山寫生的時候出現的事故。那確實是一場事故,重重地從後山跌落,身在血泊之中。後來因爲淤血壓迫視神經,眼睛暫時失明瞭,母親一直在他身邊陪伴,等待治療的最好時機,轉回美國。所以,不難想象,梁天生活之所以如此從容,還是因爲家世良好,而且,他的雙眼是可以治癒的。
那些可以治癒的傷,本來就不需要傷痛。會讓人傷痛的,是那些永遠不能得以痊癒的傷口,因爲時間,輾轉成痕,永不能磨滅。
譬如,父親遺棄了方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