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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濃有些窘,眨眨眼,從指間擼下一個玉石戒指,咣啷一下子扔進櫃裏來,急急地道:"我,我是來當東西的!最近手頭緊!"
雲杉露一臉輕淺笑容,走過來,拿起戒指對着燈細細地瞧,漫不經心地道:"沈少爺,一準兒又是跟人家賽鳥輸了吧?"
"是呀,最近運氣不好,賽鳥總是輸!"亦濃一迭聲地答,"雲杉兄弟,你看着給幾個碎銀子,我過幾日手頭寬泛了,便要來贖的!"
雲杉抬頭看了看亦濃,搖了搖頭,便埋首寫當票,兌銀子。
三日後,亦濃又來了,一個僕人也不帶,不聲不響地站在廳裏,望住雲杉傻傻地笑。這次,他是花大價錢贖回那隻玉石戒指的。雲杉將銀子收訖,未了,叮囑一句:"沈少爺,以後還是要少賭些纔是!"沈亦濃便含混地答應着接了銀子,也不走,歪着頭,望着雲杉微微地笑道:"雲杉兄弟,上次那隻畫眉鳥兒還真是得謝謝你!怎麼樣,去聚仙樓,我請你喝幾杯?"
天色已晚,當鋪也快打烊了,雲杉推辭不過,便被亦濃死拖拽着來到了聚仙樓。兩個人挑了個臨江的位置坐了,幾樣精緻小菜,一人抱一罈女兒紅,暢談人生,快意恩仇,喝了個酣暢淋漓。
雲杉的酒量是從小就訓練出來的,加之跟師傅習了些拳腳工夫,是名符其實的千杯不醉。亦濃就不行,只喝得一罈女兒紅下肚,便胡吹海說起來,扯住雲杉的袖子,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
出得門來,見雲杉只穿了件薄薄的春衫,亦濃便將自己身上穿的新做的蘇綢坎肩披到了雲杉身上。雲杉便也有些醉了,一個人望住天邊的上弦月,傻傻地笑了很久。
幾日後,亦濃又來了,當了腰中的玉佩。照例又在幾天後花大價錢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