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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光忽暗了暗,空氣中滲出絲絲寒意,沁瑤五感異於常人,立刻有所警覺。
她疑惑地環視一圈,悄悄將脖子上的噬魂鈴摘下,握在手中。
朱綺兒卻恍如大夢初醒,猛地直起身子看向藺效:“這幅畫像是我祖母不假,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根銀針,更不曾用它害過玲瓏,單憑那鐵匠的一面之詞怎能就認定我是兇手?而且當初我李代桃僵之事,全是在崔景生的授意之下所爲,並非我主動請纓,世子和王爺若不信,不妨…不妨讓那崔景生來跟我當面對質。崔景生跟玲瓏本就不睦,說不定是那崔景生殘害了玲瓏,轉而來嫁禍於我!”
真是全無心肝之人,藺效面無表情地看着朱綺兒,當日魏波等人從幽州打探回來,曾說起崔玲瓏生前對朱綺兒百般照顧,雖然自己在兄嫂剋扣下日子過得並不順心,卻仍時常賙濟朱家。
飯食瓜果自不必說,連衣裳脂粉都不曾少過。有一回朱老太太生病,還是崔玲求着哥哥幫朱老太太請的郎中,事後朱家拿不出診金,也是崔玲瓏給掏的銀子。
然而這一切非但沒換來朱綺兒的回報,僅僅因着一個世子貴妾身份的誘惑,朱綺兒便將二人之間的姐妹之情拋諸腦後,痛下殺手。如今證據確鑿,竟然還在狡辯。
屋內寒意愈濃,這回不僅是沁瑤,連瀾王和崔氏等人都感覺到了。
地上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衆人順着聲響一望,有人驚聲尖叫起來:“它,它在動——”
包裹着朱綺兒的黑色幕布一寸一寸展開,一團黑如墨汁的霧氣彷彿章魚觸鬚一般,緩緩從幕布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