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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羊老怪的聲音突然自不知從何處響起,帶着幾分空靈和恍惚,又似是淨土佛陀、九天仙真自天外傳來的天籟,總之和平時心念傳聲時迥然不同,而說出的內容,更是令若水失聲驚叫道:“心魔幻境?難道說,如今我正身處在幻境之中?”
“咄,既知身處幻境,還不快快醒來!”常羊老怪空靈的音調猛地一變,突然怒叱一聲,直如洪鐘大呂、驚世雷霆,震聾發聵之極,若水當即便覺得似乎有一桶雪水分開頂陽骨灌將下來,周身四肢百骸中頓起寒意,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彷佛有一塊薄冰脆玉猛然迸裂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四周那諸多法寶、青銅圓盤、白玉高臺等等,連同那一片金光,都自扭曲,旋轉起來,彷佛一幅被浸入水中的圖畫一般漸漸將諸般色彩混雜一起,變得模糊不堪,最後直接如同潮水一般往不知名處退去。
金光中的一切剛剛消失,四周的景色又換成了血虹、飛豬、黃水、火鳥、狂飆、黑洞等等,按照和若水之前經歷完全相反的次序依次自他眼前閃電般流逝而去,最後連那無邊的黑暗也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猩紅的所在。
“這是……”若水扶着頭,只覺此時腦中渾渾噩噩,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搞不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此時又是身在何處。“我不是來三刃巖取寶的麼,這又是什麼地方?剛纔那漆黑的無底洞呢?金光中的幻境呢?”
“非但金光是幻境,那黑洞也是幻境,自你被黑芒擊中後所發生的一切,皆是幻境!”常羊老怪的聲音又自響起,這一次卻是和平時心念傳音之時一般無二了,只是語氣中的諷刺意味十足,看來着實被若水的無能氣得不輕。
“什麼?”若水聞聽此言,驚訝無比的抬起頭來,正出言準備反駁,卻又被眼前所見震住,呆在一旁,這反駁之言,一時間卻是無暇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