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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周舟在的話,她肯定會用一個詞來形容我。
那便是:落荒而逃。
自那晚我在傅亞斯的公寓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亦沒有來找過我。我每天翻看三次手機,卻沒有看到一條來自傅亞斯的感謝的或者責罵我將他家搗鼓得一團亂的短信,他彷彿從地球上消失,再無音訊。
期末以至,我也沒有再去過煙花,接踵而來的便是我在大學的第一個寒假。
放假的第二天,我帶着一種既期待又不捨的複雜心情和彭西南坐在了回家的火車。直到上了火車我纔給談老師和師母發了短信說我上火車,我並沒有告知他們我抵達的時間,而當我下了火車和彭西南走出火車站,在擁擠的人潮中我一眼就認出來他。
他穿着那件我所熟悉的黑色羽絨服,焦急地站在大門處左右張望,幾個月沒有見面,似乎又老了一些。當眼神與我對上的那刻,隔着老遠我都感覺到他鬆了一大口氣,然後朝我擠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我沒有對他笑。
我的內心積壓了太多的情感,它築成一道名爲冷漠的大壩,將他的愛與疼惜都高高地隔絕開來。看着他慢慢垮下來的笑,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但還是固執地把自己化成了一桶冰水,在這個冰涼的冬夜朝他潑了過去。
彭西南大聲地喊着他,扯着我朝他靠近,我低着頭用紙巾擦着衣服上在火車上沾到的污穢,躲避開他的目光。
他舉起的手又黯然地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