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周寧打個哈欠,說:“誰知道,可能是來源於生活的反面吧。我認識幾個H大作家班的人,多半是醜得沒人要,閒得無聊,在那裏神編亂造,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千人追、萬人愛的主角,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不寫這些東西打發時間,還能幹什麼?
2
楊紅聽周寧提起H大作家班的事,追根究底的毛病又犯了,就跑到校圖書館翻看以前的校報、省報,終於在一張省報上找到了H大某屆作家班的報道。
H大辦的作家班,只收頗有名氣的作家,讓他們裝模作樣地修幾門課,就發個大學文憑。H大辦班的目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主要是利用作家的名氣和筆桿,爲學校打開知名度。
作家都是清高的,不會爲個文憑摺腰。男作家報名讀作家班的,動機都比較高雅,主要是挖掘素材和靈感,順便也挖掘一下H大的女生們。男作家看到H大女生都黃口黃面的,就把騎士風度發揚光大,義不容辭地要爲性無知的女本科生啓蒙,爲性飢渴的女研究生效勞。女作家來H大作家班的動機比較單純,主要是接觸一下男作家,如果不幸碰上幾個爲她們墜入情網的男本科生男研究生什麼的,也只好捨命陪君子。
楊紅看過其中幾位作家的作品,都是些唯美純情的,故事纏綿悱惻,文字清麗動人。男主角都是德才兼備,多情如白馬王子。女主角更不得了,那份美麗,恨不得讓女主角自毀容貌,以平民憤。
但楊紅一看作家們的近照就大失所望。不曉得是不是因爲攝影師沒有使出黔驢之技,在楊紅看來,大部分作家都是其貌不揚,對有的人,用這個詞還有詞不達意、隔靴搔癢的感覺。如果不是出於對作家的尊敬,楊紅差不多要說有幾個是形象猥瑣。看着那些照片,楊紅心裏就想,是不是H大招生簡章上對外貌有這麼一條要求,而自己沒看見啊?
看了這些作家的近照,就把楊紅看得泄氣了。怪只怪有些作家愛以第一人稱創作,在那裏一路“我”、“我”的,楊紅就以爲那都是他們自身的故事。即使不是以第一人稱寫的,也只怪他們寫得太逼真,讓楊紅認爲作家還是在寫他們自己,只不過爲了達到無處不在的觀察效果,把“我”換成了一個名字。這樣一想,楊紅就覺得周寧說的有些道理,美好的愛情都是作家編出來的,而且是由其貌不揚的作家編出來的,源於生活的反面,正因爲人間沒有纏綿悱惻的愛情,作家才異想天開地編出來——與其說是賺女人眼淚,不如說是賺出版社稿費。
受了這個致命的打擊,楊紅對看小說也失去了興趣,注意力又轉到現實生活中來,並開始向文學的反面——哲學方面發展,由具體走向抽象,由個性走向共性。
想到自己的生活,楊紅就很哲學地想,恩怨或許真能忘卻,真情也許仍然存在,但一個人的個性卻是很難改變的,或者說人的共性是很難改變的。也許女人生來就是“情詩”,而男人生來就是“淫詩”。雖然男女都覺得自己在愛,但因爲對愛的理解不同,女人很難感覺到男人的愛,總覺得他們不愛,或是愛得不夠。而男人總覺得女人的眼睛有毛病,明擺在那裏的愛,她們卻看不見,在那裏無事生非,要證據,要表達,等到男人興致勃勃地來表達了,她們又說那不是她們期待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