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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彧點點頭。
以前母親還活着的時候,每年初一都會帶他下鄉去祭拜姥姥。母親每次都念唸叨叨,也會讓他上去作揖,但拜完就走,並不會回去孃家。
他走到前邊,先是弓腰作了三個揖,跟着扯了一把乾草墊在溼漉漉的臺階上,跪下磕了三個頭。除了母親出殯那天,這也纔是他第一次來看望她。時間過得好快,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
齊弩良沒作揖,也沒磕頭,只是點了根菸,站在墓碑旁邊,看那堆因爲下着小雨而冒着青煙、燒得很慢的紙錢。
墓碑上方有一張姚慧蘭的烤瓷照片,和家裏那張遺像是同一張。成熟風韻的女人,一頭短的細捲髮,眼神寂靜。
開始他不忍,無法面對這張遺像,無法面對她已經逝去的事實。現在他已經慢慢接受了,可無論看多少遍,齊弩良都還是覺得陌生。
他記憶中的女人是鵝蛋一樣圓潤飽滿的面頰,杏眼笑笑的,一頭烏黑油亮的齊腰長髮。
平日要幹活兒,她總把它綰成一大坨髮髻堆在後腦勺,用一根粗糙的木簪子別住,沒得簪子用,就用竹筷子。
只有洗頭時,端一大盆水擱在她家壩子邊的木凳上,彎腰埋頭,將熱水往頭髮上舀。打溼的長髮垂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像一條永不幹涸的瀑布。洗完了她就坐在壩子上曬,一邊曬一邊修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