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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果重新跌坐在太師椅上,捻着鬍鬚不語。
“我問你,趙宋既只派你們這點人來,路途兇險……你爲何還要來?只因百折不撓嗎?”
“不來,去哪裏?”李瑕反問道:“天下何處是樂土?”
楊果是當世名儒,學問淵博,但一時竟回答不出眼前這小輩的問題。
李瑕道:“這路途是兇險,但哪裏不兇險?臨安城的傾軋壓迫未必不兇險,蒙人南下屠刀揚在我頭上未必不兇險。我平生從沒有因爲難或危險退縮過,要破局就只有迎難而上,這是態度。
再說目的。朝廷認爲開封這份情報無用,但我認爲有用。我非常想知道漠南漠北的情況,想知道北地人心背向。也就是說,朝廷不願做的事,我做,非爲趙宋官家……”
“狂妄!說來說去,我等若是舉事,你還真能讓趙宋與我等聯盟不成?”楊果道:“你可知趙宋忌憚諸侯,遠勝於忌憚胡虜?你連這都未必知曉……”
“我不僅狂妄,還遠比西庵先生所認爲的更狂妄。”李瑕道:“你們若能舉事,我很高興。這件事,我沒資格站在宋朝的角度辯解爲何時隔這麼久纔有人來,先前西庵先生拍案怒罵許久,我並無反駁之言。那就說句心裏話吧……我認爲宋朝必亡,但宋可亡,天下不可亡。”
楊果聽了,只是哂笑一聲。
他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膝蓋,嘆息一聲,道:“你若有此抱負,倒與我輩志向相合,不必再回趙宋了,老夫替你引見幾位中原世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