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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火爐上的水壺看着有年頭了,水燒開後咕咕作響,水從破裂的壺蓋上濺出。
易士英緩緩扇着煙氣,徐徐問道:“非瑜因何敢說‘斷言’二字?”
李瑕沒有馬上回答,反而道:“我辛苦從北地帶回來的情報有數十冊,記載了二十餘年間蒙古國諸事,可惜朝中少有人肯細看。”
“非是不肯看……”易士英道:“而是未到我等手中。”
這句話李瑕聽得明白,那份情報他交給了丁大全、賈似道。
丁大全無心理會這些,賈似道雖拿了情報,卻也不會整理給別的官員……因爲黨爭。
李瑕懶得多管朝中黨爭,他已接回了楊果,不再害怕北面的線人身份泄漏,於是將當初得到的情報、加上他記憶中的歷史信息,給易士英分析起來……
“之所以敢斷言,是對蒙古形勢的推斷。二十餘年間,蒙古人內鬥也十分激烈。成吉思汗鐵木真死後,汗位由窩闊臺繼承。窩闊臺先是聯宋滅金,後大舉南侵。
當年,川蜀戰場,蒙軍西路統帥是窩闊臺的次子闊端,闊端攻破成都,屠戮我大宋子民以百萬計。
京湖戰場,蒙軍中路統帥則是窩闊臺的三子闊出。闊出是窩闊臺最喜愛的一個兒子,也是他選定的汗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