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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近我就得展露才華,展露得多了又容易露餡,這分寸不好拿捏。第一天便有幾個疑點……我看元從正的策論,驚訝於他的才學,觀察了他的字跡,與廉希憲不同。但他用左手寫字,平時常用的卻是右手;再比如,他能做出那樣一份策論,必是想留下。但我故意試探他,他卻說要走,要麼端架子,要麼心裏有鬼……”
林子道:“我查一查,或叫劉元禮來看一眼?”
“那就是突然揭破他了,一旦揭破,他只能當場拼命,但我想招攬他。於是不停試探,他必然懷疑我已看穿他。但再懷疑也沒用,話不挑明,就像有張朦朦朧朧的窗戶紙,讓他躲在背後,慢慢聽我的勸降,慢慢思考。”
“明白。我看他今日神思不屬,該是馬上就會效忠大帥。”
“豈有那般輕易?”李瑕道:“你隨我多久了?”
“從隨大帥北上算起,四年五個月。”林子笑道:“我這條命,還有今日一切都是大帥給的,連娶的好婆娘也是大帥牽線。”
“廉希憲追隨忽必烈十年,從初出茅廬到官拜宰相。哪怕別的道理都明白了,他那種人,也不會那麼快忘了忽必烈對他的恩義。文臣名士,與那些世侯是不同的……”
林子徑直道:“大帥要如何做?”
“斷了忽必烈與他的十年恩義。”
李瑕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