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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眼裏,我爺就是一個靠木匠活喫飯的手藝人,可我卻覺得他很奇怪,甚至有點犯邪性。
我爺那麼大歲數就一個嗜好——收大錢兒。
他沒事兒就十里八村地轉着收大錢兒,品相好的他還不要,專挑那些舊的大錢兒往家裏劃拉。
以前還有人說過,親眼看見我爺鑽過墳塋圈子,出來的時候,手裏拎着大錢兒,說他爲了弄錢不要命了,連死人的壓口錢都往出拔。
這事兒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村裏不少人都特意跑去看過墳地。可是墳地從頭到尾就沒有哪個墳被扒開過,就連墳塋上的荒草都沒倒一根兒。
我爺當場抽了那人倆嘴巴,這事兒纔算完事兒。可我知道,我爺肯定去過墳地。有時候他半夜回來,身上帶着棺材味兒,就跟我家裏屋那口棺材的味道一模一樣。
農村有規矩,棺材不進屋,就算是老人給自己備下來的壽材也只能在倉房裏放着,可我爺不僅把棺材弄進了屋裏,還獨佔了東北人用來供老祖、供大仙兒的東屋。
那口棺材,唯一的作用就是裝我爺收回來的大錢兒。
我爺每次把大錢兒收回來,都在半夜關上燈,摸着黑地蹲在地上用磨刀石來來回回地磨,直到大錢兒能在窗口那兒反出光來爲止。
我爺把錢磨好了,就往裏屋的棺材裏一扔,再不往出拿。他自己說那是爲了給自己墊棺材底兒的,從來不讓我碰棺材裏的大錢兒,碰了就使勁抽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