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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只有黑暗。就存在於這片黑暗的領域,對未知領域的茫然與恐懼透過深邃的黑暗纏繞着,包裹着,蠶食着踏入者的勇氣。這就像一個混沌未開的世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聲音,什麼也沒有。
“死生爲一瞬,幻滅皆泡影!萬事萬物,皆因氣成。”
突然,一襲長袍飄搖在黑暗的邊緣,他眉目分明,眼瞳是純粹的漆黑,黑得好像星界盡頭那無盡的深淵,多看一會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全身,素白的長袍襟擺上繡着銀月色的花紋,巧奪天工,無暇透明的鳳羽在腰間隨風飛舞,長及膝的漆黑雲發華麗的傾瀉了一身。可他的身體,卻是透明的。
“後悔嗎?”
黑暗之中,竟然是隱藏了一座水晶之塔,那聲音,正是自水晶之塔中傳出。水晶塔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爲這裏,帶來了光亮。雖然微弱,卻好像黑夜中的指路明燈,讓趕路者不再孤獨。
“神祖都未曾後悔過,我又後悔什麼,對神祖所說的世界,本君也很期待。”男子莞爾一笑,多少刀光劍影,多少星辰毀滅,都在這一笑間,逐漸淡去。
他既被人稱爲星界惡魔,卻又被人擁戴爲君上,惡也罷,善也罷,於他眼中,皆已成浮雲。
緩緩轉動着的水晶之塔,又發出了聲音;“即使你擁有最強大的混沌之氣,可你也要知道,混沌爲源,也有它的限度。”
他回首身後的遠方,似乎看到那裏,在另一個世界,一個個至高強者,爲他而傾倒,代表着信仰的旗幟,依然在狂風中飄蕩。但他也看到那破碎的星辰碎屑,匯成了星辰碎海,多少絕望的哀嚎,在那碎海中翻滾。天上地下,皆爲紅色,惡也罷,善也罷,當所有的一切化爲死寂,任何秩序,都失去了意義。
“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本君,就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