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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老太師可是不想死了?”唐鎮遠手臂支撐在桌面上,渾濁的目光裏透出一絲狡黠的算計,“倘若你真不想死,我也不是毫無辦法。”
廖清河嘆了一口氣:“我,必須死,你,不能死——你得活到塵埃落定爲止,你受朝廷俸祿五十年,這是你該的,你該爲大越做最後一件事,你要是把這一攤爛攤子留給他們,你就是不忠不仁之懦夫!”
“懦夫?哈哈哈……廖漃,這俸祿你也喫了五十年,我眼下死了是不忠的懦夫,你呢?你明明知道聖上的逆鱗,你爲何要去觸碰?你枉活了八十年,你一把年紀偏偏要找死嗎?”
“盡忠直言,本就是爲臣的本分。”“放他媽的狗屁!”
唐鎮遠一掌拍在桌上,那擱在碗碟邊的筷子應聲沿着白瓷盆滾落,又恰好擊中了食盒上一個金屬的裝飾,發出一聲琳琅脆響。
寂靜,一瞬間昏暗的室內只有寂靜。唐鎮遠憤怒的目光像要把廖清河生吞活剝了一般:“直言?你們這些文縐縐的文官說得好聽,天底下幾個皇帝真的能讓臣下直言?你們天天研究這研究那,不就是爲了不觸怒皇上的情況下儘可能多說點真話嗎?三朝爲官,五十載仕途,你還看不清楚嗎?”
“我做應該做的事情,從不爲外物動搖。”
“應該做?你有什麼事情是應該做的?審時度勢是臣子的本分,皇上需要你盡忠直言你大可直言不諱,但是如果他不需要,你還喋喋不休,那就是你該殺。你也是這樣,你培養的學生也是這樣——當年溫賢太子要不是聽了你的教誨,非要去爲那些災民說情,若他一直謹小慎微,此刻說不定已經繼位了,哪裏來的這麼多糊塗事情?”
“誠然,恪己若不爲清河縣而諫言,或許不會那麼早引起聖上的忌憚。”
“是啊,是啊,你當時爲什麼不勸他忍耐呢?你此刻自己爲什麼不忍耐呢?兵法常言,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就是壓不住那個性子啊!你就是迂腐啊!這麼多年我早看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