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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記起今天是回程的日子,頓時覺得十分沮喪,不知道是捨不得滿家嶺,還是害怕那一整天的艱苦跋涉。
等一切收拾完畢,他就在門口叫她,帶着她去向他父母辭行。
他媽媽又撩起衣角擦眼淚,而他爸爸則吧嗒吧嗒抽着長煙袋不說話。最後他媽媽對她哇啦哇啦說了一通,他翻譯說是叫她經常回家來住,她連連應允,但他都沒來得及翻譯給他媽媽,就拖着她上了路。
山裏的早晨很涼,也很靜,路上就他們兩個,但田裏已經能看到勞作的女人了,還能看到薄薄的炊煙。不時傳來幾聲狗叫,還有公雞的啼鳴,路邊的小草都掛着露水,沒走多遠鞋就被打溼了。山間瀰漫着一股青草和山霧的氣味,搞得她有種莫名的感動,大約是書上描寫的"恬淡的感傷",心想如果兩人能走慢點,邊走邊吟幾句抒情詩什麼的,倒也浪漫。
但他像被鬼趕慌了一樣,匆匆地走,她也只好一路小跑跟着他,跟不動了,就讓他背一段,就這樣背揹走走,終於走出了滿家嶺。
他們傍晚時分才趕到A市長途汽車站,下車之前,他主動說了一次話:"幸虧我催你快走,不然的話,就趕不上縣城到A市的最後一班車,今天別想回A市了。"
她聽他這樣一說,覺得也挺有道理,膽子也大多了,問道:"我從昨天起就想問你,那個神器,你到底藏哪裏了?"
"沒藏哪裏。"
"你是不是放在別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