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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廂房裏有硬菜下鍋時油爆的刺啦聲,濃濃的香味從一頭飄至另一頭。處處透着高級感的中式主院像一下沉入人間煙火,將距離感頃刻抹盡。
季老對過往的懷念是真的,對鐘錶的情懷是真的,對匠意的期許也是真的。
沈千盞從未有那麼一刻,這麼理解眼前這位老人。
她做項目,投入真心,放入真情,盡心盡力。但很多時候,項目猶如商品,她爲了貼合市場需求,迎合觀衆喜愛,滿足投資方的審美,做着不得不妥協的改變。
沈千盞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如今說話有聲音,多了人傾聽,有權利,能在一衆商業題材內選擇自己喜歡的,想要的,熱愛的。
鐘錶修復不同。
它肩負着歷史,無論是表面的玉石珠寶還是內造的發條齒輪,都刻着其一生的歷程。修復這些歷程,恢復那些歷史,繁雜龐大。
如果不是熱愛,誰能忍受枯燥孤獨的修復工作?
即使修復木梵鐘的紀錄片早已淡出人們的視野,沈千盞仍舊記得紀錄片裏,季慶振拎着一隻鐵罐的保溫壺在院巷內一家早餐店打上豆漿,一路騎車進了修復院。
清晨的瓦牆上還有冰霜和露水,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喝完了豆漿,在暖陽初生的暖意裏換上工作服,進屋修鐘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