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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切行動聽指揮,她叫他擦頭就擦頭,叫他燙腳就燙腳。她看他把頭髮擦得都站了起來,雖然像篷亂草,但比剛纔好看多了,特別是從完好無損的那邊臉看,簡直就是英俊瀟灑。而且他一雙腳也潔白修長,她想他如果不是臉遭到破壞,也算是從頭英俊到腳了。不知怎麼搞的,她一想到“從頭到腳”,思緒就一下滑到位於頭腳之中點的那個部位去了,臉上有點發燒。
她一邊收撿那些年貨,一邊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開玩笑說:“那你虧了,怎麼不趁小付還糊塗的時候——就成其好事呢?讓她有了喜,她還不早就把那個什麼留洋博士給忘記了?”
他也開玩笑說:“你看我是幹這種事的人嗎?倒不是說我有多高尚,而是我把自己看得寶貴得很,不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都不會幹那種事,怕玷污了我的清白——”
她覺得他在要面子,哪裏有男人不想幹那事的?尤其是面對過去的系花,又是已經拿了結婚證的人,合理合法了,還能送了不要?只能說人家沒送倒是真的。她相信那個小付肯定不是真瘋,只是迂在從前那個男朋友上還沒出來,但小付既然那麼在意以前的那個男朋友,自然是守身如玉的了。她相信黃海不會強迫小付,但還不至於送上門來不要。
男人在這些事上都是要面子的,不要就不是男人了。她記得她專門爲卓越說的那個打賭的事問過嚴謹,但嚴謹說根本沒誰跟卓越打賭,也沒聽說卓越有過四五個到現在還在惦記他的女朋友,所以她覺得卓越很可能是在要面子,不願意承認自己對黃海這麼在意,一直在跟黃海競爭,聽說黃海結了婚就那麼高興那麼如釋重負,於是就編出那麼多情史,來證明他不在乎黃海,也不在乎她。
她也不戳穿黃海的面子,轉而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她從來沒告訴過他這個地址,打電話的時候只謝謝他幫忙找到了鋼廠子弟中學這個工作,但她既沒說跟卓越分居的事,也沒說她現在住在哪裏,她對家裏人都是說住在卓越那裏的。
他說:“我先去了南一舍,想叫姚小萍把東西轉給你,結果她不在。我又到卓老師那邊去找你,結果你們都不在。我沒打聽到卓老師父母的家,不然就找那裏去了。這裏我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來找的,七問八問的,一直問到你們學校去了,值班的老師才告訴我你住在這裏。卓老師呢?他春節都忙得不回家?”
她知道瞞不住了,她也忍不住了,就把自己跟卓越的一本經全倒了出來。雖然一邊說一邊後悔,擔心毀了黃海的婚姻,但不知怎麼回事,就那麼一順水地說出來了,好像開了弓的箭,只能向前,不能半路拐彎,更不能收回來放進箭袋裏去。
他愣在那裏,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不知道是因爲內心感情複雜,還是他那不對稱的臉把表情複雜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