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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女人的優勢,還是小冰的優勢,從父母那裏繼承了演戲的細胞。反正他覺得小冰就有這種本事,可以讓自己進入一種演戲的狀態,那並不是說小冰在撒謊,或者欺騙自己,而是進入了角色。這是真正的藝術狀態,既在戲中,又在戲外,感情和體驗都是真實的,但心裏知道這是演戲,知道一旦戲演完了,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中來,那種體驗就只是一種藝術,而不是真正的受苦,只有演員才能做到這一點。
他覺得他沒法做到這一點,這可能跟他父母都是工程師有關,工程師都是最講實際的人,眼睛裏都是具體的難題,腦子裏都是系統的解決辦法。
他知道有這樣一個故事,說是一個數學家、一個物理學家、一個哲學家、還有一個工程師同住在一家旅館。突然房間失火了,哲學家開始思考火與生命的辨證關係;物理學家開始求證水能滅火的原理;數學家開始計算滅這樣一場火究竟需要多少水;只有工程師不由分說地抓起清潔工的水桶,把擦過地板的髒水潑在火上,將火撲滅了。
所以工程師面對難題,就是找到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跳到問題之外當旁觀者。他也希望現在能有這麼一桶水,能把他家後院的火撲滅,哪怕是一桶髒水,哪怕不是專爲滅火用的,但只要起到同樣效果,那就是好水。可惜的是,他連這樣一桶髒水都找不到。
第二天,他用小冰給他的電話號碼跟藍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有事想找她談談,問她什麼時候比較方便。藍老師也不問是哪方面的“事”,只說:“那就晚上六點吧——”
跟藍老師約好了,他就跟小冰打了個電話,再次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上藍老師家去,小冰還是不肯去。他也不再勉強,只交待說:“那——我今天中午把飯菜做好放冰箱裏,你晚上回來喫——”
小冰“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他很難受,好像小冰已經離開他了一樣,只希望今天晚上藍老師親口告訴他,維維不是他的孩子,是她某個同事的孩子,最好是說出孩子父親的名字,最好是拿出銅銅鐵鐵的證據。他雖然覺得這不太可能,但仍然異想天開地希望着,想象今晚回來向小冰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個人該是多麼如釋重負。
中午喫飯的時候,他媽媽突然打來一個電話:“小維,你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差點一口飯噎在喉嚨裏,梗了好半天,才勉強吞了下去,裝聾作啞地問:“什麼孩子?”
“聽小冰說你——在外面有個孩子?都——五、六歲了?怎麼沒聽你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