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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看書記那個架勢,知道他心裏有多窩火,如果依着書記1957年的脾氣,肯定把副系主任打成右派了,再不濟也要判他一個“作風不正派”。
艾米參加系裏的會議,從來都是暈暈乎乎的,只知道系領導講來講去就是“創收,創收”“辦班,辦班”,她也懶得管究竟怎樣創收,辦什麼班。她對這些班的態度是能不教就不教。既然進了大學教書,就做好了當一個窮光蛋的準備,年終分不分紅,分多少紅,就懶得操心了,免得操白了青年頭。
不過有一次開會,系裏居然沒有把所有時間都花在討論“創收”上,而是談到了“哈佛燕京”,說哈佛燕京給了我們系一個名額,這次我們搞得透明一點,自由競爭,適者留學,凡是三十五歲以下的都可以報名,我們一星期後進行一個考試,考閱讀,翻譯,寫作,聽說和文學,本系教授閱卷,考生名字密封。誰考上了誰去。
一聽到“哈佛燕京”幾個字,艾米就來了精神。是不是應該參一個加?竟一個爭?憑考試,那好呀。老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看來現在應該自己把自己拉出去,自遛一把了。不過這個老話她一直沒弄明白,爲什麼遛一遛就知道是騾子是馬了呢?聽說騾子是不會生育的,莫非拉出來遛的時候,就是爲了讓人看看它們的那個地方?又扯遠了!
系裏年輕老師都說:“百年不遇,百年不遇啊!”不是說有個哈佛燕京的名額是百年不遇,而是說系裏能搞得如此透明是百年不遇,因爲以前有了什麼名額,常常是推薦或者論資排輩,悄沒聲息地就搞定了,象艾米這樣的小字號而又不是系主任的媳婦或者R大出版社社長女兒的,肯定是排不上的,所以這次艾米決定ENJOY一下系裏的透明,遂跑去報了一個名。
報了名,她又有一點擔心,萬一我不幸考上了,那可如何是好?如果ALLAN什麼時候想起要來找我,而我卻去了哈佛燕京,那不是關山阻隔了嗎?而且像他那樣死要面子的人,他沒有哈佛讀書的經歷而我卻有,他會不會就因此放棄了我呢?也許我最好保持清白,不要染上哈佛這個污點?
但她又想,還沒考呢,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自己去不去得了?至於這麼早就開始擔心嗎?大不了考上了不去,那該多榮耀!考上哈佛燕京,固然光彩,考上了不去,豈不是更光彩?
況且ALLAN曾經答應過她,絕不在她結婚之前結婚,絕不在她有男朋友之前有女朋友。當然這個誓言是她逼着他起的,但他畢竟是起了這個誓的,她相信,只要是他答應了的事,他一定會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