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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ALLAN的傷逐漸好起來的時候,傷口旁邊的皮膚都一塊塊地脫落,傷口也癢得難受,他就用手扯掉那些皮,撕掉傷口上的痂,藉以止癢。他夠不着背上,艾米就叫他躺在牀上,她來幫他。他總是叫她用勁扯,說不扯不解癢。但她一扯就會見到下面嫩紅的新肉,所以她不敢扯,只能輕輕地撫摸。他就閉上眼,很ENJOY的樣子。有時她這樣撫摸着,他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時候,常常會側着身,蜷着腿,兩手合攏,放在兩膝間。艾米在哪本書上讀到過,說有這個睡姿的人,是因爲內心深處懼怕黑暗,懼怕孤獨,所以還原成嬰兒的姿勢,彷彿躲在母親溫暖安全的懷抱裏。
她猜他這種睡姿,是在收審站形成的。他白天一定是很剛強的,但到了那些夜晚,他一定是象這樣蜷縮在他的又硬又冷的牀上,在夢中尋求溫暖和關懷。那是一些多麼可怕的夜晚啊,他失去了自由,不知道自己會坐多久的冤獄,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含冤死去,孤獨和絕望,一定是噬咬着他的心。
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流淚,心裏就湧起一種母性的關愛。她有時斜坐在牀頭,把他的頭放在她腿上,看他熟睡。有時她躺在他對面,讓他象小孩子一樣鑽到她懷裏甜睡。
剛從裏面出來那段時間,他好像特別愛睡。她不知道是因爲他在裏面沒睡好,還是他貧血或者是被打得腦振盪了。問他,他說肯定是因爲在裏面沒睡好,他們總是讓他白天干活,晚上受審。即使睡,也睡得不安穩不踏實。現在出來了,可以自由自在、放心大膽地睡了,所以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她知道那些可怕的記憶還在纏繞他,因爲有時他會突然從夢中醒來,頭上都是汗,兩眼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等她問他做了什麼夢,他卻總是說“沒什麼”,看她不相信,他就說夢見了小時候的事,跟人打架。她知道他在騙她,他肯定是不想講那些可怕的細節,怕她也做惡夢。
她有時希望他就永遠這樣睡在她懷裏,因爲當他睡着的時候,他就像個孩子,他有懼怕,有疲乏,有不堪一擊的地方,他需要她的保護,她的關心,她的愛,她就覺得自己在他生活中是很重要的。但等他醒了,她就覺得他無比剛強,刀槍不入,不再象小孩子那樣需要她了。
她問他是不是在收審站養成的那個睡姿,他說不是,他說很多人都喜歡側身睡。他奶奶說了,一個人要“站如松,坐如鐘,睡如弓,行如風”,他這就是“睡如弓”。他怕她不信,又告訴她說JANE也知道他是這個睡姿,那說明他被收審之前就是這樣睡的。
她好奇地問:“她怎麼知道你是什麼睡姿?”